在商业经济的影响下，清代扬州画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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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清]郑板桥华封三祝图轴
[清]李山凌寒图轴
当我谈到新安画派时，我曾经讨论过它的画风是受商人影响的。比如新安商人喜欢买倪云林的画，而新安画派的画家都是以倪云林为法，当然这也是原因之一。“扬州八怪”主流画风的形成也与商人有一定的关系，扬州画家更自由地画画。然而，任何有成就的绘画都必须有三个基本因素，一是教师传统，二是教师创造，三是画家精神气质的决定因素。任何商人都不能命令画家朝哪个方向努力，但他们可以无意识地限制他们。举个最明显的例子，徽商在黄山附近兴起，那里的画家主要是黄山。有一段时间，来黄山的全国画家主要是画黄山。为了展示黄山，光学倪云林的绘画方法还不够，所以我们需要创造新的技术。盐商在扬州兴起，全国画家师生化以扬州常见的花竹兰菊为主，扬州少山奇峰，山水画也减少。
严格来说，扬州没有画派，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的画风，不一致。但总的来说，扬州画坛还有一种主流的绘画风格和一般的精神状态。为了讨论简单，我们以其主流绘画风格为主。主流绘画风格是郑板桥、王士慎、罗聘、高翔、高凤翰等被称为“扬州八怪”的绘画风格。虽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外表，但它们都是纵横排列的，飞得很快，三笔五笔，散漫不经。它的艺术水平不是很高，但都呈现出新的面貌，呈现出生动活泼的氛围，不受绳索的影响，这与当时笼罩在画坛的“四王”死气沉沉的绘画风格完全相反。“八怪”的绘画充满活力，反映了18世纪的公民思想和公民意识，强烈表达了自己，突出了人格的解放，这是扬州以商业经济为主的公民思想的伟大表现。与“八怪”同时，住在扬州盐商之家的全祖望、戴震等学者也强调个性解放。戴震甚至指责“义理”阻碍了“人欲”，指出“遏制欲望的危害，甚至防止四川”，公开倡导“彰人欲”，即解放个性，强调自我。因此，“八怪”这种生机勃勃的画风，正是扬州这座生机勃勃的商业城市的折射。
再来说说师法传统。
“扬州八怪”画，师传统主要是师近传统，即清初在扬州画坛取得成就的画家传统。主要是石涛。石涛是当时坚决反对泥古不化、死气沉沉画风的主要人物，他的画作充满了戛戛独创性和活力。石涛早期画山水，后来又画竹石、花果。只要把石涛的竹石花和“扬州八怪”的竹石花进行比较，师承关系一目了然，尤其是罗聘的竹和石涛的竹。几乎所有的“扬州八怪”都服从石涛，金农、李方英、李山、高凤翰、郑板桥等人一次又一次地称赞石涛。郑板桥不仅称赞石涛，还研究了石涛的审美思想，更详细地阐述了石涛思想中的“师其心不师其迹”和“师其心不在迹象之间”。“八怪”之一的高翔是石涛的朋友，石涛死后，高翔每年都会扫墓，直到死亡。如此深厚的关系，在艺术风格上是会被感染的。
石涛的画和石涛的绘画思想对“扬州八怪”影响很大。
二是查士标。查士标晚年居扬州，死于扬州，葬于扬州。查士标的画早期属于新安画派，后期“家乡乱后莫言家，南北浮踪岁月”，散漫动居的生活改变了他的画风。他后期的画以动散为主要特征，史书称之为“风神懒散”。他的山水画也画了一些花鸟，高度概括了岩石和树木，流动风散。虽然“扬州八怪”提到查士标的人不多(查死于1698年，“八怪”当时只是个孩子)，但他的画风“润物细无声”也对“扬州八怪”产生了实际影响，从他们的画中很容易看出。
许多外国学者认为石涛和查士标被视为“扬州八怪”。虽然不严格，但似乎有一些原因。石涛和查士标原本是新安画派。他们为什么来扬州？原因是扬州的商业繁荣。盐商把他们带到扬州。他们在扬州扎根，形成了“扬州八怪”的绘画风格。
“扬州八怪”画的另一个特点是几乎每一幅画都有长题，或诗或文。图片，从苏、米到元而盛。说到“扬州八怪”，可谓极其能事。假如说“扬州八怪”有比其他画派更突出的成就，那就是他们的诗。“八怪”每个人都有诗文集遗世。比如按照15个理论，只有杨法和闵贞没有诗集，所以一般论者不把这两个纳入“八怪”。其他13家都有诗文集，其中两家已经丢失，至今仍有11家，金农一家有15集。郑板桥、金冬心在文学史上都有一定的地位。李方英、李山的诗歌流失了很多，其诗歌清新自然，生动流利，才华不在郑、金之下。
“八怪”善诗，画必题诗，其根源与盐商无关。大部分盐商都是文人，大部分都是诗文集。他们刻书，出资为文人刻书，与文人唱和，说明他们有很高的文化素养(其实也是如此)。中国士人的传统观念:只会画画的不足，甚至被视为工匠。诗文之余，作画才算优雅。因此，他们非常注重画家的文化素养。扬州二马，以文会友，凡文人来访，进门必须先写一首诗，待审批后，再决定接待等级。据说丁敬初到扬州，投奔马曰，马问了他一些掌故，丁没有回答。马以扬州风景“青石蓝书黄叶经”为上联，要丁对下联，丁也没能对出，马以为丁可以平庸，所以待之甚薄。后来丁敬不得不跑到杭州(扬州绿杨村至今仍有这对对联，上面写着“青石蓝书黄叶经”，下面写着“红旗白字绿杨村”)。故事来源不明(丁敬能诗，可能是后来的事)，但也说出了盐商重士，更注重诗文修养的事实。还有传说黄慎去扬州卖画，一度失势，向金农请教，方知在扬州卖画，一定要善诗善书。黄慎回闽后，学诗成，再回扬州，名气大振。这些传说还有待验证，但其基本精神仍符合扬州画坛的现实。
从上述小玲珑山馆、休园、小园等诗文盛会以及“虹桥修游”等盛会来看，盐商重诗，如果画家不擅长诗文，很难受到盐商的青睐。
此外，扬州茶馆和绘画作品销量最大的餐厅主要为商人设立。商人坐在茶馆里，读诗，表现出兴趣。此外，受当时氛围的影响，缺乏诗歌绘画，普通商店不愿意购买。
因此，“扬州八怪”艺术中诗、书、画、印的结合，虽然是画家努力的结果，但盐商营造的氛围起着促进作用，不容忽视。它从内容和形式的各个方面限制了画家。画家在自觉和无意识之间适应商家有意或无意限制的内容和形式。扬州画坛的大概风格自然形成。(文字/陈传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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